张瑶萱做母亲的无奈，琼瑶难忘的二十岁生日，她会选择离开家人吗？-殇小柒画

作者: admin 　发布: 2019-04-08　分类:全部文章　阅读: 231次

张瑶萱做母亲的无奈，琼瑶难忘的二十岁生日，她会选择离开家人吗？-殇小柒画

张瑶萱 生日还有一个星期就到了。这时凤凰的母亲突然郑重地宣布：“今年的四月二十日，是双胞胎的二十岁整生日。我们家一直贫苦，孩子们从来没庆祝过生日。但是，今年不一样，一儿一女，同时满二十岁，我要给你们这对双胞胎，大大的庆祝下。”
凤凰还来不及说什么，麒麟已经欢呼起来，小弟小妹更是欢声雷动，全家一片沸腾。凤凰虽然满腹心事，但也只好勉强地跟着笑。看样子，四月二十号那天，肯定走不了，不过生日过后再走也不迟，老师说，他会在嘉义车站等一个星期的！凤凰对生日庆祝并不关心，她默默地计划她的行程。但是，母亲忙碌了整整一个星期。写请柬，列菜单，给凤凰和麒麟做新衣服。终于到了四月二十号那一天。整整一年了，凤凰曾经多少次预想四月二十号这一天的情形，预想到父母的反对、阻拦，预想到在无人理会的情况下子然出去，预想到母亲的眼泪，自己的挣扎……

但她再也想不到，实际的四月二十号竟会是这样一副情景：宾客盈门，亲朋会聚！她没想到母亲竟把这次生日宴会办得如此隆重！对他们这个常常入不敷出的家庭来说，它真是太奢侈了！母亲把在台湾的所有亲友全部请来了。叔叔伯伯、舅舅姨妈、表姐表弟、堂姐堂弟……济济一堂。大家笑语喧哗，围着凤凰和麒麟问这问那。而母亲呢？母亲实在忙极了。她不但要里里外外地奔跑，倒茶倒水，招待嘉宾。她还要亲自下厨，做几十个人吃的酒席。台湾的四月天，天气已经相当热，他们的日式小屋里，根本装不起空调。

母亲在火炉前烧烤，汗珠从额上滴滴滚落。自从开始读高中，凤凰对母亲生下自己从不感恩，动不动就对母亲说一些气话，诸如，“我并没有要求生命”、“谁生下我谁要负责”、“你对我不满意，尽可把我这条命收回去”之类的话语。在恋爱事件上，母女俩更是闹得彼此敌对。但是今，在即将离别的情绪下，她对母亲还是产生了一份不舍。母亲被汗浸湿的脊背，凤凰突然心中一阵凄然。二十年前的今天，母亲躺在产床上，正在分娩的剧痛中挣扎，拿着自己的性命为新生命赌博呢。

凤凰挤到母亲身边，想帮忙洗洗切切，母亲把她推出厨房，怜爱地看着她，柔声说：“不要弄脏你的新衣服！去外面客厅里跟大家玩吧，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最美好的生日。青春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的二十岁！”母亲的怜爱正触动她飘移犹豫、恐慌悲凉的心境。在即将离开家的时候，人们往往才会意识到这个家的温暖和安全，即便是一个并不太符合自己理想的家。凤凰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更何况是在对老师有着深深的怀疑，对自己的离家出走，对自己的前途，毫无安全感，毫无把握的时候。
她心里立刻产生了重重的犯罪感，“我的心那样强烈地痛楚起来，犯罪感把我层层包裹。我即将离去，对一个即将背叛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呢？到了开席的时间，大家坐满了一客厅。家里临时借了一张大圆桌，桌上全是母亲亲手烹调的山珍海味，菜肴实在是丰盛极了。大家都对凤凰和麒麟举杯，祝双胞胎生日快乐。这时，母亲忽然站起身来，对大家说：“今天，是风凰和麒麟满二十岁的日子，我有几句话，必须当着大家对他们俩说！”母亲转向凤凰，眼光深沉而且哀伤。此时麒麟只不过是姐姐的配角。

母亲继续说，“二十岁，是法律规定的，成人的年龄。从今天开始，凤凰和麒麟，就是成人了。换言之，我再也管不着他们了。他们的翅膀，终于长成。回忆起来，从他们出世，就是一个多难的时代，我拉扯他们到翅膀长成，实在不很容易，在烽火连天中，多少次，大家都可能同归于尽了。可是，我总算把他们俩带大了。现在，他们已经有够硬的翅膀，如果他们想飞，我再也不会阻止，就让他们从我身边飞走吧……”母亲的话未完，凤凰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沿着面颊一直不断地滚落。母亲凝视着她，也滚滚落泪。

母亲一面掉泪，面哽咽地对她说：“凤凰，请你原谅我！我曾用各种方式，不择手段地破坏你的恋爱，今天当着所有的亲友，向你道歉！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和保护你！可能我爱得太多，但是我就做不到不去爱肉砚在，你总算满了二十岁，我知道你全心全意就想离开我！凤凰，还记得你坐在泸南中学的门槛上，跟着那些中学生念《梁上双燕》吗？你才七岁，就能朗朗背诵，记得吗？“凤凰早已泣不成声，哭着点头。一屋子宾客鸦雀无声。“你还会背吗？”母亲流着泪，声音由于控制不住悲伤而颤颤发抖。 “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这四句诗，说出了所有做母亲的人的辛酸和伤痛，不仅母亲伤心地难于再念下去，在座的几个长辈也已经满眼泪水，黯然神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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