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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电影人类是宇宙的孤儿,我们真的要好自为之了-文艺报1949

作者: admin  发布: 2016-12-26 分类:全部文章 阅读: 299次

人类是宇宙的孤儿,我们真的要好自为之了-文艺报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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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的未来
文 | 蔡骏
小时候玄天武神,我读过的第一本小说是《海底两万里》。在我阅读这本书的年代,尚处于冷战的最后阶段。两个超级大国的潜艇,仍然游弋在地球上的任何一片海底。任何一方揿下按钮,都足以毁灭整个地球不止一遍。对于儒勒·凡尔纳而言,这是名副其实的“未来”,远远超出了19世纪作家们的想象。虽然在《海底两万里》出版的年代,人类已经有了潜艇,当时尚是极度危险的“水下棺材”,曾在南北战争当中损失惨重。本书描述的时代背景,也并非20世纪或21世纪,更像是如今流行的“近未来”故事。但从海水中提炼钠来发电作为潜艇动力,至今仍未成为一项成熟技术。也许儒勒·凡尔纳对未来唯一实质性的影响,就是人类第一艘核动力潜艇被命名为“鹦鹉螺号”。
“鹦鹉螺号”潜艇
《海底两万里》在普法战争与巴黎公社之前连载,那是法国动荡与革命的年代。十年后,第三共和国正在舔着伤口,儒勒·凡尔纳开始连载《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遭遇》。很遗憾这部作品写的中国人和中国几乎完全走样了,毕竟作者从未到过中国,对中国的了解完全来自二手资料。儒勒·凡尔纳笔下的中国就像某个幻想中的世界,比如主人公金福所定居的半殖民地上海,就像改编自菲利普·迪克的《银翼杀手》中的洛杉矶,呈现出东西合璧光怪陆离的感觉。顺便说一声,《银翼杀手》的2019年虽然也是未来,但已近在眼前(本篇导读写于2018年2月)。显然《银翼杀手》的未来实际上还很遥远,儒勒·凡尔纳的未来却已成为了过去时。
《银翼杀手》
还是回到中国,回到上海。晚清上海医生陆士谔,在宣统二年做了个梦,醒来竟是宣统四十三年,西历1951年——中国实行君主立宪已40年,上海的外国租界早已收回,高楼鳞次栉比,空中翱翔无数飞艇,洋人见着中国人无不尊敬有加。万国博览会在繁华如曼哈顿的浦东举行,“把地中掘空,筑成了隧道,安放了铁轨,日夜点着电灯,电车就在里头飞行不绝。”“一座很大的铁桥岱崮地貌,跨着黄浦,直筑到对岸浦东。”中国海军在吴淞口大阅兵,总吨位世界第一,光一等巡洋舰就有五十八艘。黄粱一梦醒后,他写了部幻想小说名为《新中国》——最吊诡的并非是万国博览会与黄浦江上的大铁桥(以上预言,陆士谔全都猜准了,只是迟到了大约半个世纪,比如20世纪90年代的南浦大桥与杨浦大桥,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铁汉娇娃,而是“宣统四十三年”的惊人年号。众所周知,宣统是中国最后一个年号。宣统三年便是辛亥革命到清帝退位。袁世凯的“洪宪”可以不算,并未正式实行,宣统皇帝后来做了日本人傀儡的伪满洲皇帝的“康德”年号便更不能算了。换句流行语就是“拉倒吧,朕的大清都亡了”。但写于宣统二年的《新中国》,显然并未预见到这个即将发生的未来。作者更不会想到“宣统四十三年”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第三年,中国军队正在朝鲜半岛与“联合国军”血战,“宣统皇帝”刚结束在苏联的战犯生涯,回国被关押在旅顺战犯管理所。
宣统二年,已有许多中国人阅读过儒勒·凡尔纳,也出现了中国第一批科幻小说家。在他们笔下的未来,大体如此,无不热切盼望工业文明,就像郭沫若的新诗《笔立山头展望》的深情赞美——黑沉沉的海湾,停泊着的轮船,进行着的轮船,数不尽的轮船,一枝枝的烟筒都开着了朵黑色的牡丹呀!
哦哦,二十世纪的名花!
近代文明的严母呀!
谁承想在百年之后赵红兵原型,“一枝枝的烟筒都开着了朵黑色的牡丹呀!”成为制造雾霾的罪魁祸首,无论中产阶级抑或普通民众都避之唯恐不及。“二十世纪的名花”是否已经凋零?我无从回答。那么我们今日所热衷的新科技“二十一世纪的名花”,是否也会在百年后甚至50年后成为我们所嫌弃的对象呢?
感谢刘慈欣、郝景芳、马亲王、哥舒意等大家为《罗生门·未来》撰稿,在他们的作品前头写导读,其实是有些小紧张的,就像如今的人类面对未来的小紧张白近斌。所以啊,我就借用本书里我的那篇《焚尸年代的爱情》中的一句话,来结束这篇导读——

你问过我,海的那边是什么?我才明白,那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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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十万个地球
文 | 刘慈欣
《罗生门·未来》蔡骏主编
作家出版社2018年8月出版
与其他动物相比,人类的婴儿是十分脆弱的,小马出生后10分钟就能自己直立行走,而人类的婴儿要在摇篮里待相当长的时间,这期间如果没有外界的悉心照顾,他们不可能生存下去,凭自己的力量,人永远无法走出摇篮。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进化的需要,人的大脑体积较大,充分发育后则难以出生,只有提前生出来,也就是说,所有的人类婴儿都是早产儿。
如果把人类文明的整体看作一个婴儿的话,那么也是一个早产儿。文明的发展速度远快于自然的进化,人类实际上是用原始人的大脑和身体进入现代文明的。那么就有这样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没有外界的照顾,人类文明这个婴儿是否也永远无力走出自己的摇篮?
现在看来有这个可能。
在遥远的未来,当人们回顾20世纪中叶至今的历史时白银河,这期间发生的所有惊天动地的大事都将被时间磨得平淡无奇,只有两件现在被我们忽视的事情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一、人类迈出了走出摇篮的第一步;二、人类又收回了迈出的脚步。这两件事的重要性怎样评价都不为过,加加林飞入太空的1961年可能代替耶稣诞生的那一年而成为人类元年,而阿波罗登月后太空探索的衰退,将给人类留下比被逐出伊甸园更惨痛的创伤。
20世纪5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将被当作黄金时代而记忆,在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后仅三年多,第一名宇航员就进入太空,其后仅七年多,人类就登上了月球。当时,人们被远大的目标所激奋,认为再有十年左右人类将登上火星,而抵达木星轨道登上木卫二也不是遥远的事。早在这之前,就诞生了豪气冲天的猎户座计划,用不断爆炸的原子弹驱动飞船,可以一次将几十名宇航员送上外行星。
但很快,阿波罗登月因资金中断,取消了剩下的飞行。以后不记名债券,人类的太空探索就像一块在地球重力场中抛起的石头,达到顶点短暂停留后急剧下坠。阿波罗十七号最后一次登月的1972年12月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其后,杰里韦斯特虽然仍有空间站和航天飞机,有越来越多的各类人造卫星和它们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有飞向地外行星的探测器,但人类太空事业的性质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太空探索的目光由星空转向地面。阿波罗十七号之前的太空飞行是人类走出摇篮的努力,之后则是为了在摇篮中过得更舒适些。太空事业纳入了经济轨道,产出必须大于投入,开拓的豪情代之以商人的精明,人类心中的翅膀折断了。
其实,回头看看,人类曾经真的想要走出摇篮吗?20世纪中叶的太空探索热潮背后的驱动力是冷战,是对对手的恐惧和超越的愿望,是一种显示力量的政治广告,人类其实从来没有真心地把太空当作未来的家园。
现在,月球重新变成了没有人迹的荒凉世界,俄罗斯和美国的行星载人飞行计划先后变为泡影,欧洲探索太阳系的“曙光计划”也被搁置,看不到一点曙光。在航天飞机退役之后,曾经踏足月球的美国人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失去了把人送上近地轨道的能力。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能想到的原因无非是技术和经济两方面。
首先看技术原因:不可否认,人类目前不具备在太阳系内进行大规模太空开发的技术。在太空航行最基本最关键的推进技术上,人类目前只处于化学推进阶段,而大规模行星际航行则需要核动力推进,目前的技术距此还有相当的距离,核动力的火箭和飞船还只是科幻小说中的东西。
再看经济原因:以现有的技术,把有效载荷送入近地轨道,耗资相当于同样重量的黄金;而送到月球和其他行星,所需资金则十倍甚至百倍增长,而在太空开发产业化之前,所有这些投入只得到很小的回报,比如阿波罗登月工程耗资260亿美元,相当于现在的1000多亿美元,只得到两吨多的月球石块(当然,登月工程的技术成果在其后的民用化过程中产生了巨大的效益,但这些效益无法量化,不可能作为决策时考虑的决定性因素)。
由上所述,太空开发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在经济上都是巨大的冒险,把太空看作人类新的家园,把人类的未来寄托在这样一个大冒险上,这在政治上是无法被接受的。
以上的理由论据坚实,似乎不可辩驳,也就决定了目前人类的太空政策和其所导致的太空事业的衰落。
但让我们考察一下人类目前正在全力投入,并把其看作地球文明未来生存的唯一出路的一项宏大的事业:环境保护。
从技术层面上看,太空航行和环保在人们头脑中的色彩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剧烈的、高速的和冒险的,意味着尖端高技术;后者则是一种温和的绿色的公益活动,自然有技术在其中,但其难度在印象中与前者相差甚远。
但这只是印象而已,真实的情况是:要达到人类现有的环境保护的目标,所需的技术比起大规模行星际航行要难得多。
在认知层面上,要想保护环境首先要认识它,要从全球尺度上理解它的规律,而地球的生态系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虽然各学科对其细节有了巨量的研究和了解,但在全球的整体尺度上,目前人类无论从基础科学还是从应用科学层面上都没有掌握它的规律,对于天气系统的运行、大规模生物群落的变化和相互关系等,人类科学所能知道的都很有限。以全球变暖为例,与铺天盖地众口一词的宣传不同,地球气候是否真的在变暖,如果是,变暖是否与人类活动有关?对这两项至关重要的问题,科学研究目前都无定论凝视山羊的人,所以遏制全球变暖更像一项政治运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人类对地球表面,还不如对月球表面了解的多,可能很快,也不如对火星表面了解的多。
在行动层面上,目前环境保护所需要的技术,比如用可再生能源代替化石能源、对工业废物和城市垃圾的处理和循环使用,对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对森林植被的保护和恢复等,都涉及到复杂的技术,其中相当一部分不比太阳系内的行星际航行技术容易多少。
但环境保护在技术上的挑战主要还不在于此。现在,全球性的战争和动乱已经远去,人类社会进入持续的和平发展时期,特别是第三世界和不发达地区,发展的速度前所未有,这些高速发展的区域有着同一个目标:达到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水平,过他们那样的现代化的舒适生活。现在看来,这并非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照目前的发展速度,只需再有半个世纪,大部分的不发达地区,包括中国和巴西这样的第三世界国家,在经济上就能够赶上西方。
但人们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如果全人类都像欧美发达国家那样生活,所消耗的资源需要四个半地球才够。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达到环境保护的最终目标,维持地球生态免于崩溃,制止目前正在发生的比白垩纪大灭绝速度更快的物种灭绝,仅靠自律来减少污染,仅靠节能减排是远远不够的,即使哥本哈根会议的全部目标都已实现,地球生态环境仍像冰洋上的泰坦尼克号一样在沉下去。
惟一的希望是停止发展。但发展是不可遏止的,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的人们躺在现代文明舒适的躺椅上优哉游哉时,让地球上其余的部分停留在农业化社会的落后与贫穷中,这违反人类的基本价值观,在政治上也是完全不可行的。
再考察另外一种可能性:非人类因素带来的环境剧变。地球环境一直处于波动之中,只是人类文明史太短暂人们没能觉察而已。每一次波动中,地球环境整体都会发生巨变,可能变得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比如,最近的一次冰期在一万年前才结束,如果那样的冰期再来一次,各大陆将被冰雪覆盖,现有的全球农业将崩溃,对拥有巨量人口的现代化社会而言将是灭顶之灾。而这样的环境巨变从长远看来几乎是必然要发生的,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就在不太遥远的未来出现,对这样的环境变化,现有的环保手段只是杯水车薪。
人类文明要想在人为的或自然的环境变化中长期生存下去,只能把环境保护行为由被动变主动,人工整体性地调整和改变地球环境。比如,缓解温室效应,人们提出了多种方案,包括在海洋上建立大量的巨型太阳能蒸发站,把海水蒸发后喷入高空以增加云量;在太阳和地球间的拉格朗日点,给地球建造一面面积达300万平方公里的遮阳伞等,这些工程无一不是史无前例的超级工程,其规模之大,如上帝的手笔,所涉及的技术也都是地地道道的在科幻中才有的超级技术,其难度远大于太阳系内的行星际航行。
除了技术上的难度,从经济层面上看环境保护,我们发现它与太空开发也十分相似:都需投入巨量的资金,在初期也都没有明显的经济回报。
但人类对环保的投入与对太空开发的投入相比阮国琴,大得不成比例。以中国为例,“十二五”规划中计划投入环境保护的资金为三万多亿元人民币,但对太空探索,只计划投入300亿元人民币左右。世界其他国家的情况也相差不多。
太阳系中有着巨量的资源,在八大行星上,在小行星带中,老人与海电影人类生存和发展需要的资源,从水到金属到核聚变燃料,应有尽有,按地球可以最终养活1000亿人口计算伊藤夏帆,那么整个太阳系中的资源总量可以养活十万个地球的人口。
现在,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人类放弃了太空中的十万个地球,只打算在这一个地球上生存下去,而他们生存的手段是环保,一项与太空开拓同样艰巨同样冒险的事业。
同环保一样,太空开发与技术进步是互动关系,太空开发会促进技术进步,阿波罗工程之前美国并不具备登月需要的技术,相当一部分技术是在工程的进行中开发的。核裂变技术在地球上已成为现实,实现太空核推进并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障碍;可控核聚变虽然还未实现,但只存在技术障碍而不是理论障碍。
我们要看到这样一个事实:40多年前登月飞船上的导航和控制计算机,其功能只相当于现在iPhone4的千分之一。
太空开拓与已经过去的大航海时代很相似,同样是远航到一片未知的世界,去开拓人类的生存空间,开拓一个更好的生活。大航海时代的开始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哥伦布的航行在当时得到了西班牙伊莎贝拉一世女王的支持(更确切地说是卡斯提亚尔王国的女王,当时独立的西班牙并不存在),女王自己也难以供起这支船队,据说她把自己的首饰都典当了无畏号墨菲特,然后供给哥伦布远航。现在的事实证明,这是最明智的一笔风险投资,以至于有人说世界历史是从1500年开始的,因为到那个时候人们才知道整个世界的全貌。
现在,人类正处在第二次大航海时代的前夜。我们现在甚至比哥伦布要有利得多,因为哥伦布看不见他要找的新大陆,他在大西洋上航行了几天之后还没有见到陆地,这个时候他的内心肯定是充满了犹豫彷徨。而我们要探测的新世界抬头就能看到,但是现在没有人来出这笔钱。
也许,人类文明作为一个整体,就像人类的个体婴儿一样,在没有父母帮助的情况下,真的永远无法走出摇篮。
但从宇宙角度看,地球文明是没有父母的,人类是宇宙的孤儿,我们真的要好自为之了。
本文发表于《文艺报》2018年8月1日6版
本期编辑 | 丛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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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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