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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退役了人间喜剧|松林便利店-埃斯特班

作者: admin  发布: 2016-08-14 分类:全部文章 阅读: 269次

人间喜剧|松林便利店-埃斯特班


细九:啊哈 圣诞哎
阿瑟:以下是年终总结
文 / 阿瑟
被催稿的时候,离圣诞节的凌晨还有八个小时。翻开电脑顺便抬眼看了看书桌第二层躺着的烟盒,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画面。比如一个初冬的下午,坐在咖啡厅敲着键盘,因为交不出稿子焦虑到一根接一根死命抽烟的,年逾四十的自己。来不及画而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和额头暴起的青筋。
今天也是断网的一天阿奴萨拉。今天做了两件事:除了把新收到的钥匙扣挂到钥匙上之外,还在废鱼给我织的圣诞袜子上绑了一根咖啡色的丝带。老实说看到她手上架着织棒缠着毛线的照片,感觉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以至于那天她憋不住要提前跟我透露的时候,我的恍惚应该大过了喜悦。彩虹星星,一片彩虹星星。
前几年每逢跨年前后,我们就会提着笔记本整天泡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查资料写期末论文广袖流仙裙,整理一个学期的课堂讲义,从中午待到天黑。那家的红茶奶盖特别好喝,芝士咸咸的,是厚厚的一层。我还记得他们装茶的玻璃杯子是什么形状,但是所有的店都要被拆了,就这几天。
我好久没有出过那边的校门了,也不知道拆到了哪里。前天打电话给常点外卖的店老板,他说他们要搬家了,大概后天才能接单数字北林。今天打开外卖软件发现还是打烊中。我吸吸鼻子咳嗽了一声,在家居服外面穿上从秋天穿到现在的厚毛线,用围巾一圈圈裹住脑袋晶茜吧,踩着我的狗头棉鞋,下楼去买食物。
冬天,吸鼻子和咳嗽只是习惯动作而已,我一点都没感冒。我买了一个彩色的鹅毛毽子。那天,学校里有人在参加踢毽子比赛,我对佳宁哥说,这个我超厉害的。然后站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就拉着她去买。三块钱一个。但不是我们小时候踢的那种塑料丝儿的、动不动就会不小心踩掉几根、最后会秃掉没法再踢的那种。
记得当年为了练到左右脚都能踢且收放自如,花了我很长时间。
这几天无聊的时候,就在宿舍里踢毽子。昨天晚上在阳台抽完一根烟,进来之后溜达了一会,我说我想踢毽子高校龙中龙,鞋也没换就顺手踢了起来。本来坐在桌子前背对着我敲电脑的室友突然嗤笑了一声,“分裂的少女”。想起大一的时候我烫着一头狗毛一样卷卷的短发,她们叫我“美国小男孩”。就因为有天走进宿舍蛇王波后,室友突然说了句,“看不朽神皇,我们的美国小男孩回来了”。这是她们开在我身上为数不多的玩笑之一。
好笑,好笑卢卡斯数列。
花了令人心痛的98块买回来的日历,终于撕得只剩最后几张了。除了送人的,别的都按顺序放起来了。室友的生日,远在天边的朋友的生日,室友男朋友的生日行棋无悔,圣诞节。我在想要是现在回看今年一整年的日历,看到空缺的地方我可能已经不记得当时送给谁了。
看红楼梦采访的时候看到一句话,
“我们会继续老下去,
只有不在了的,
才会永远年轻。”
下半年我跟朦一起,又去了那家古旧书店。大一的时候我去过一次,买到过一本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徽州风景明信片,旧的俄文字典百利好,俄文的建筑学讲义,一本日本小说叫做《太阳黑子》,一本阿加莎的书我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湛江财贸学校,一本84年的《文学评论》期刊,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记得的乱七八糟的书。
我一点也不确定“古旧书店”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简稚澄,我以为它一定在城墙脚下的书院门那一片觌氅。然后拉着朦反复串走那些长得都差不多的巷道,指着卖“安徽宣纸”的招牌哈哈大笑。找也找不到,于是从小声念叨“在哪里到底在哪里”,突然唱起了“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最后才发消息问佳宁哥,“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旧书店到底叫什么啊!!!”。答曰,就是“古旧书店”啊。然后沿着地铁线路的方向滑稽时代 ,倒走了一站地铁的距离。我挑到快二十本书的时候,才抱去结账。负责开票的男店员,仔仔细细地把我那摞书按开本大小和厚薄程度排列好,才开始按着计算器算账。我心花怒放地抱着书上楼,收银的阿姨拿出一叠报纸,三下五除二地把书包好高桥启介,扎上塑料绳。我拎着那捆整整齐齐、像刚刚从印刷厂提出来的书,难得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
朋友发消息来,说他们考研的考完了诶,配上龇牙的表情。我回了一个呲牙的表情,外加一句“狂欢的泡沫”。今年的某天夜里,她在动态里发过一段话但是又立刻删掉了,我当时眼疾手快地存了下来,现在偷偷用在这里:
“24小时便利店总是与失恋失业失学有关。
我看着她那些图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翻,她在心里可能死了一万遍了。可是活着的时候她还是得有血有肉。
我不能给她诚挚的许诺,骗她未来总有盼头。为了这个盼头我们挣扎到今天,可不是这么便宜的东西。不是你哭一次,命运就会放过你了,从来都不是罗伊退役了。”
从今年开始,我总觉得现在的开心跟小时候的开心不一样了。有些东西越清晰明了,越走远,越觉得难以走下去。现在的开心,都好像是从灰堆里抬起头来笑一笑。小时候,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量大部分来自于“我要长大”以及“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呢”傲龙堡。前两年总还能听到有人说“长大了我要干嘛干嘛”。我老是嗤笑人家,难道现在还算是小时候吗,还要长大。然后慢慢就变成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呢”。
长大就是这个样子,好像不那么值得小时候的我国寿一家,眼巴巴盼望了十几年。我已经,不再是为了长大而活了,而是为了老去而活。
我那天很开心地问鱼,你到底有几个墓地。我好像没有墓地,骨灰会被洒在海里。我对自己的生命无话可说。转瞬即逝的想法不是没有,而是既然逝了就逝了吧。太多想法就像头发长得太长。有天夜里我梦见自己剃了头发,只有喜悦恶魔雪茄,没有惊慌。为了敷衍不写东西的时间,我老是对自己说,既然书没有读多少,就不要想得太多。希望一辈子头脑空空。是天真吗,好像也不是。天真的人大概意识不到自己的天真。
平安夜既没有出门,也没有点外卖,想让室友从食堂带的晚饭,最后还是自己锁了门下楼去买的异兽禁区。陈启杰把手伸进毛衣口袋的时候,摸到了软毛毛的东西。想起来我的钥匙上,现在除了万年不变又硬又凉的金属挂件,还多了一只针织的圣诞袜。我悄悄捏紧这团软毛毛,像是捏住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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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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